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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长顺的好事被狗搅了(1 / 2)

第1章 正文

第1节 第一章 长顺的好事被狗搅了

似乎受到了海浪声的蛊惑,华北平原自渤海和黄海之滨开始伸展开来,势不可挡地向西漫延,直到遭遇了绵延起伏的太行山时,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就在两者的交接处,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山下有座庙,庙前有个村,这个约有一千多口人的小村子就叫做庙前村。

庙前村外有两条河,村里有一群蛋。

村外的两条小河是一条南河,一条北河。南河由南流来,在村子的西南角弯过一道弧线,转了九十度的方向沿着村子的南边向东流去。北河由西流来,沿村子的北边一直流到村子的东北角,转了一个大弯后向南流到村子的东南方向与南河交汇在一起后向东流去。

村里的一群蛋分别是铁蛋、狗蛋、臭蛋、坏蛋、黑蛋、白蛋这些都并不是什么蛋,而是一群男孩子。故事就从黑蛋和白蛋说起,黑蛋其实算不上太黑,白蛋也算不上太白,这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虽然黑白二蛋是同一天出生的,但他们并不是孪生兄弟,连叔伯兄弟也不是。黑蛋的爸爸姓刘,叫刘铁柱。白蛋的爸爸姓王,叫王玉林。刘铁柱和王玉林两家人住在村子的南边而且是南河的南边,与村子隔河相望。同一排石板顶的北房,刘家和王家每家四间三间大房加一个梢间。两家中间只隔了一道墙,黑蛋家在西边,白蛋家在东边。黑蛋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哥一姐。白蛋排行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

由于受传统保守思想的影响很深,乡下人向来是喜欢有二说一,但在计算年龄时却有点浮夸,总要说虚岁,即便是腊月三十出生的,到了正月初一也要说成是两岁,就好象是多说一岁就占了好大的便宜。这一点跟城里人恰恰相反,毕竟城里人见识广,接受了先进的外来文化,所以在与人交流时是喜欢有一说二的,这叫做勇于表现自己,张扬个性,不过每当提及年龄时,城里人却又会谦虚起来,换成了有二说一。在不经意间,中国传统文化对他们的影响就露出了马脚。这充分证明了中华文化有着顽强的生存能力,它是不会轻易被外来文化完全取代的。从另一方面讲,城里人金贵,更加珍惜生命,把自己的年龄往小里说,可能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专家们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站在城里人一边,有学者说过,按虚岁计算年龄更为科学,因为计算年龄应该从母亲受孕时开始。所以,本着科学的态度和对专家的尊重,以下就按乡下人的习惯以虚岁来计算年龄。

黑蛋的大哥春生十六岁,姐姐春铃十四岁。白蛋的大姐文静十八岁,二姐文惠十六岁,三姐文敏十四岁。黑蛋和白蛋两人是同一天出生的,所以都是十岁,同在村里的小学上三年级。

细数起来村里同年出生的孩子为数不少,但互为邻居的两家人同一天生儿子的事却并不多见,即便是在狂热地追求步调一致的革命年代,对于夫妻间的那种娱乐活动也不会被要求整齐化一,原因很简单,一来是很难想象出来如何去操作,二来呢,那样的话有点荒唐,一群夫妇象做集体操那样听着口令“一、二、三”做那种床上运动,难免有人会笑场,使得人们无法集中精力。所以负责任地说,黑蛋和白蛋同日出生实属巧合,不过这其中的确是有些故事的。关于这个故事,村里流传着很多的版本,如果把这许多的版本都收集起来,归纳后会发现其实这些版本的不同之处在于每个版本侧重不同,而每个版本又都运用了夸张的手法,都发挥了故事传播者的想像力。如果修正那些荒诞的和极度夸张的说法,再剔除一些一听便知是靠想象力而编造出来的成分,大致就会得到一个接近真实的完整故事,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要从十一年前说起。

十一年前,二秃子的爹在往村支书家里跑了无数次,好话说了几十箩筐,又从家里杀的那头重达一百多斤的猪身上割下来十几斤重的一个肘子,连同从亲戚家里拿回来的一篮子花生送去后,终于拿到了宅基地的批示。然后又东挪西借,于第二年春夏交接的时候在村子的最西头新批下来的宅基地里,斥资好几百块钱盖了三间石板顶的新房梢间的位置暂时空着没盖。到了入冬农闲的时候,二秃子爹为已经二十六岁的二秃子操办了婚事。

二秃子其实并不秃,不仅不秃一头黑发还很浓密,这“二秃子”只不过是他奶奶为他取的小名。小名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昵称,二秃子姓李,大名叫长顺。因为“二秃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已经成家,所以为表示尊重,此后不再称二秃子为二秃子,一概以长顺称之。

长顺爹说话算数,兑现了当初对二凤父母做出的承诺,让长顺和二凤在新盖的房子里成了亲。长顺媳妇“二凤”比长顺小两岁,中等身高,身材偏瘦,娘家姓孙,是离庙前村五里外的孙家庄的。

刚刚结婚的小两口总是恩爱有加的,整日里如胶似膝,形影不离。在长顺把媳妇娶到家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女人不方便的那几天之外,长顺每天晚上都要辛勤耕耘,埋头播种,这是可想而知的,无须特别交待。

这一天晚上,村里停了电,长顺和二凤在长顺的父母家里吃完了晚饭,又跟父母和弟弟妹妹们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告辞。回到自己家后,长顺点上洋油灯,放在三屉桌上,然后在炕沿上坐下来,手里卷着旱烟扭头看着老婆二凤在炕上铺开被褥。

铺好了被褥之后,二凤下了炕,到院里抱来一捆玉米秸放在灶台前,又往锅里哗哗地倒上几瓢水,然后点上火烧了起来。这时烧水并不是要洗澡,其实只是为了把炕烧得更热一些。

长顺一个人对着洋油灯,呆呆地干坐着,实在觉得没意思了,就上炕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趴在枕头上点上旱烟抽起来。乡下的夜晚本来就很寂静,长顺家又住在村边,更是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让人感觉象是响雷一般。趴在被窝里的长顺的耳边,此时也只二凤在外屋折断玉米桔时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也实在是太单调了,不免心里一阵躁动,就想着让二凤早点钻进自己的被窝,把“暖香温玉”抱个满怀,然后在老婆的娇喘声中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于是就对外屋的二凤说:“差不多得了,下午就已烧过了,这炕挺热乎的。”

这长顺也是,嘴笨还不自知,屋里反正也没别人,你怎么想的就直来直去的说:“快来,我想抱你了,都等不及了。”这多好,开门见山,简单明了而易于理解,说不定二凤听完马上就会做出回应跳起来钻进他的被窝。可他偏偏选择了自己并不太擅长的敲边鼓的方式来暗示老婆,做都做过无数次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呢唉脸皮薄可真是误事。

偏偏这二凤也是个不解风情的,没理解长顺的暗示,在外间屋边烧着火边说:“这么冷的天,再不多烧把火到后半夜炕就凉了。”

“你怎么就那么怕冷呢反正就那么点棒子秸,看你烧完了还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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